2022年9月27日 星期二

白髮送黑髮(許懷嬌)

12日早,接到一個難以置信的電話,是白髮送黑髮,很悲切!心情非常沉重……。

這位朋友卅七、八年前來法國,一直在中國餐館打工,所以不會法語。兒子來時還小,才八、九歲,有去上學,長大後就是父母的翻譯員;父母的紙張、家裡的水電、家庭開支、銀行支票,一切都是這兒子代辦。

兒子今年43歲左右,失業十年了,外界人常指點他是「啃老族」。大兒子去大陸生活後,少和家人聯繫。家裡房租每個月一千多歐元,加上水電費和三個人的吃用,所以,父親即使已七十多歲,本該退休,卻不敢退休。

這二兒子一向身體較虛弱,在五、六天前就感覺不舒服,沒有胃口。母親以為像往常一樣,吃些便藥休息幾天就好,所以沒有太在意他。週二(1月11日)中午叫他吃飯,他說吃不下,想要喝可樂,他母親就給他可樂;等到晚上七點,叫他起來吃晚飯時,他已經不省人事,兩老一時不知所措,實在搞不定,不知應該如何是好。延至夜晚十點左右,才打電話給他的妻舅,等他妻舅抵達時已是十點多,叫了救護車,急救醫生來了,判斷人已經辭世。

因為太年輕又在家里去世,需要報警,由警方處理、立案,警方需要知道來龍去脈做記錄,他妻舅的法文也不能表達,才想到找烈奮。週三一早,烈奮就去幫他們翻譯,並了解後事的開銷;週四早上再跑兩個部門,直到下午五點左右方回到家,告知驗屍要等一、兩週後才有結果。由於時間太近春節,想趕在春節前辦妥是不太可能,只好拖至春節後才舉行火葬。

週三(1月12日)那天,看著這對夫婦失去支柱,兩個老人呆鈍地拖著沉重的身子,去警察局做口錄,真讓人心酸憐憫……。
(2022年1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