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月19日 星期二

我思我言(蔡麗華)

自從離別故鄉到紐約落腳,屈指一數已有二十五個寒暑了,真快!從剛開始的新鮮好奇到失望否定;然後又漸漸地適應到離不開她。這二十五年來的心理變化與其說是因為個人因素,不如說是這個獨特的大城市擁有的包容和多元文化的魅力深深吸引了我這個外鄉客。


記得初來乍到,負責安頓我們的教會詢問我們:你們五位(我們一家四口和小弟)要月租$375的三房兩廳的大公寓還是要月租$275的一房一廳的小公寓?為了省一百元,我們選擇了五人擠在一起的小公寓。當朋友看到老舊窄小的居所後,說我們應該選大公寓,因為市政府有難民房屋補助津貼政策。我們就這樣懵懵無知地在紐約「布朗士」貧民區落戶。當時的紐約市容髒亂、治安不好!與我們想像中的著名城市差異太大了,於是,我們動起「等攢點錢籌足搬家費就搬離紐約」的念頭。
為了孩子的教育,我們努力工作,仿效「孟母三遷」,從「布朗士」貧民區到華人集居的「皇后區」,從一房一廳的地下室到四房兩廳的一層樓,十五年內共搬了五次家。住所和學區一次比一次改善;還是無法消除搬離紐約的念頭。加州、德州、路州、麻州、賓州、康州和羅德島,甚至加拿大的多倫多、京士頓和滿地可等地的親朋好友們紛紛建議我們搬到他們那兒。十多年來,我們利用每年的假期不停地走訪各地,希望有個 「安居處」;然而儘管所走訪的城市多麼優美安全,房價如何平實合算,結果還是放棄。期間,原住在紐約的朋友先後都搬到離紐約兩個小時車程的費城,十多年的打拼,如今個個都已是事業有成、腰纏萬貫的百萬富翁了。同時忙忙碌碌地工作,奔奔波波地走訪中的我們,在這人生的十字路口,依然跨不出離開紐約之路。因為在十字路口回頭一顧時,我們發覺這座城市有其他城市沒有的東西:她的包容力和多元化。我們終於決定在好學區安個真正屬於我們的「小窩」,那是十五年來第六次搬家,至今算來已經十年了,從那開始我們不再有搬家之念,反而愈來愈喜歡紐約了。
因為地利之便,客源不絕。每次當「導遊」時,都巴不得把紐約之景點一處不漏地遊遍,把她美麗獨特之處一一介紹給親友。九一一前的紐約,在朱利安尼市長鐵腕掃黑肅黃下,紐約逐漸改頭換面,安全乾淨,繁榮昌盛。九一一時,紐約經歷了致命的打擊!但她未被擊倒!因為在災難驟臨時,紐約人不分族裔,團結救難。九一一後,紐約像浴火重生的鳳凰,展現給人們更美麗動人之面貌。行走在曼哈頓區或法拉盛區的大街小巷,擁擠的各色族裔和新開發商場,讓你感受到她的和諧包容與發展潛力。四通八達的地鐵網,三個華埠的形成壯大和意大利、西班牙、印度等不同社區的文化特色使她成為移民首選之城市。
在言論自由的美國,常有故意抹黑和偏見。極少數公眾人物諸如媒體等節目主持人公開發表有煽動性的反族裔言論,必然引起人們反感和抗議!尤其在紐約這個移民大溶爐,惡意煽動的結果必會引火燒身!凡是帶有種族歧視的言論和行為,絕不能容忍!但身為少數族裔的華人,在維護己身尊嚴和權利的同時,應該守法,樹立良好的形像和回饋社區。相信來過或住在紐約的人,都目睹華埠社區的髒亂和販賣仿冒貨等不法商業活動。近年來,紐約警方一次又一次地執行打擊仿冒和掃黃任務時,華人面孔和負面新聞經常上鏡和上報。「一粒鼠屎壞一鍋粥」,我們華人應該自律,不能成害群之馬。我們抗議別人用「阿清」的侮辱字眼稱呼我們,我們也不要以「番仔」、「鬼佬」、「黑鬼」等不敬之字眼稱呼別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道理說易行也不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