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松(1936.09.23-2018.08.31) |
我所驚訝和感佩的,反倒是患病後的伯松,絲毫沒有病怏怏、沮喪不堪的情景,依然一幅神采奕奕、樂樂呵呵、好像疾病與他無關的樣子,令我不得不佩服,人能灑脫到「蔑視病魔、視死如歸」,該有怎樣的氣度,怎樣的豪邁!
認識伯松,是在《華僑新報》創業之初(1991年),在那個人地生疏、前途茫然的時刻,伯松帶著自備車出現在我們中間,他義務承擔了《華僑新報》的發行派送業務,為我們解決了實際困難。
車向前社長對此回憶道:「回憶過去挺有感觸的,《華僑新報》最初兩年版子送印刷廠,他都是下課後專程開車載我去的。」
是的,伯松單純無偽、心懷善良,常以扶助弱小的心態,來完成他的人生使命感。我們和他在一起工作,沒有把他當作「教授」來對待,卻常常把他當作同齡人,開玩笑、搞幽默、沒大沒小;工作午餐時,我們共同分享炒麵、炒飯、炒河粉,其樂融融。
報社需要人手的時候,我們都會算上他一份,什麼華東水災街邊義賣、希望工程捐款晚會義工都少不了他,我們一起工作著、快樂著,一直把這份快樂帶到了他與碧瓊的婚禮上,起哄搞笑,讓他結束了單身生活。
然而我們對伯松是敬佩的,我們敬佩他長年累月筆耕不輟,即便在病中也一樣。作為一個社會學方面的教授,他既博才多學又大智若愚,對時事的觀察力、判斷力超乎常人,讀他的評論文章,我們可以看到:在他樂呵呵的外形裏有一股對「霸權主義」蔑視的冷傲,這種傲氣根植於心,於是乎在他的時事評論及日常生活中能見到他嫉惡如仇,抓住要害要點,行文走筆,萬變不離其宗,直指美國的霸權和一切帶「魔」的東西,剖析之,批評之。毫無疑問,他是一位以筆杆當槍杆的「勇士」。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我聽胡憲說:「那天,他笑著告訴我們,大夫說我的所有器官都衰竭了,哈哈哈!」顯然伯松很清楚他的生命就將劃上休止符號,即便如此他依然樂樂呵呵,毫無懼怕,他一直堅持著呼吸,對這個世界對週圍的親人朋友他有著太多太多的不捨和依戀……
劉伯松走了,他去了另一個世界,也許在那裏可以更清楚地看我們這個世界,我願他一路走好,好好安息,承諾他會珍藏一切美好的記憶!
(2018.09.06《華僑新報》第143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