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月3日赴多倫多拜訪張清老師合攝於其家中 |
懷念中的白墨姻弟如晤:你及家人好!
喜見你繼《泣歌詩集》自己打字、裝訂出版之後,又將出版舊體詩詞集:《白墨詩詞集》一千四百首,蒙你寄來原稿打字件,並要我寫點文章。我想:「不會做詩只會吟」的我,還是另寫點讀後感言的公開信吧;因我在你第一本詩集中,已寫了:「請不要放下生花之筆」及「欣聞《泣歌》面世有感」的信札。
欣讀《白墨詩詞集》原稿,尤其是你對我贈章部份,多少往事在胸中洶湧澎湃,本想藏拙的「沉默」下來,但想及我們之間推心置腹的真摯情誼,還是獻醜寫點話吧。
六十年代的柬埔寨,中文教育普及發達,多「面向祖國」而不是「面向當地,長期生存」;你在金邊『端華中學』正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壯志滿懷的青少年階段,你給我的印象是:忠厚老實,文弱書生,彬彬有禮,品學兼優,具有人生理想抱負;嗣後,因胞弟與令姐的婚姻喜慶中,我們接觸較密切,改「師生」關係而姻親稱呼,很感親切,並不斷發展彼此間深厚的友誼親情。
七十年代,「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柬埔寨,炮火連天,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人心惶惶;我和家人為避戰亂而輾轉在泰國暫居,我們一直魚雁往來;之後,你也到泰國舅父家落腳,當時我任職於曼谷《東南日報》,常有保持聯繫接觸。我看了你在泰華報章發表的不少文藝小說,情文並茂,文學才華初露,氣質不凡,重感情,是值得保護的性情中人「動物」,在曼谷,我們有酒有情有感,度過值得回味的快樂時光。
八十年代,我們一家於一九七九年初移居多倫多,稍後,你也在加拿大落戶;不久,你與香港陸惠茵妹談情說愛,「香江愛簡成千頁,北國情書七百封」。「心血譜良緣,魚雁牽紅線。浩海雲山寸寸連,朝夕雙痴戀」,「竹馬青梅成配偶,夫隨婦唱樂年年」,恩愛情深,有情人終締結良緣,「比翼經風雪,連理同心結」,「幸有內人賢慧,兩女勤學堪慰」,組成了一個幸福的家庭;「平凡澹泊,冷暖苦中知,春風裏,紅塵喜」;「看花開謝,月升落,人離聚,雪封融。年歲換,韶光逝,染楓彤。盼歸鴻!思緒隨江去,學騷客,入書叢。千絕唱,杯酒飲,驚魂定,且從容。多少滄桑塵事,揮毫寫,樂趣無窮」,「悲詞從此絕唱,......浮生勞碌。天涯飄泊,一卷低吟已知足」。你原住滿地可,復遷往愛明頓,又重回滿城生活,我們信札往來,有時也杯酒談心,共剪西窗燭,笑談人間情。
在震撼世界的印支難民潮的日子裏,我和多市熱心朋友,籌組及成立「安省越棉寮華僑(後改華人)協會」,為拯救水深火熱中及移居多市的印支難胞效勞,並出版反映越棉寮華人心聲、願望的世界第一份不牟利報刊:《安省越棉寮華報》,我因主持筆政、編務,曾向你邀稿,你是具有文采的新詩作者,與聞山、彩楓成為華報的主要詩作者;我曾在編者按語中讚你:詩思快捷,具有文學才華,內容深刻感人;因你為華報寫稿關係,而與多市華報文友結下深厚友誼,在多市新光酒樓,你和家人曾參加我們華報文友的「佛跳牆」歡宴聚會,友誼之花在鮮艷開放!
你在滿地可結束成衣廠後,面對現實,腳踏實地,當上「藍領階級」,兩個女兒在上學,有自己的屋子,出有車,雖不再理社會事,仍關心國際及海峽兩岸問題;愛憎分明,撻伐專制暴政,謳歌民主自由,酒照飲,詩照寫,才氣洋溢,文采照人,有些作品,青出於藍勝於藍,簡直可與一些唐詩宋詞媲美。《白墨詩詞集》,已經沒有《泣歌詩集》的殺氣,也少血腥味,只有祥氣;時光流逝,你也在變化中,人活著總是可愛的,春花秋月,楓紅雪白,人間有愛,明朝會更好!
喜見《白墨詩詞集》之出版成書,且將留傳下來!
《白墨詩詞集》的出版,是北美文壇一件有意義的事,宏揚中華文化,倡導中華優良傳統;文人相重,文學天地分外寬。
謝謝你在《白墨詩詞集》中的不少贈章,心照,情領,不宣。
確因酒後無佳作,萬水千山卻有情!
稿於多倫多(時年七十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