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除了發牢騷、吐苦水,就只有寫寫東西,抒發內心忿怒,還能做什麼?大權在握的,「我說了算!」「哪隻蟲兒誰敢出聲?」如此一來,有道德勇氣的文人,其筆下就充滿戾氣、殺氣、霸氣,也就「雅」不起來。收到很多來稿,都因對時局之不滿而狂言充斥詩詞裡,怒火燃燒字句間,政治味很濃,與一貫主張吟風弄月、詠物抒懷的「詩壇」宗旨有違。說到底我們都是活在塵囂中的凡夫俗子,而非不食人間煙火、超凡脫俗的聖人,不是附庸風雅的「清流」,不能無病呻吟,「為賦新詞強說愁」;所以,我還是「破例」將一些詩作收了進去。然而,雖說「詩言志」,仍主張運用賦、比、興之手法,而不宜開門見山、單刀直入,因為詩詞創作畢竟不是寫文章,不是演講稿。
住在外地的同學,每次聊電話,都滔滔不絕,無法收線;大家幾十年沒見面,時空的隔閡,關山的遙距,阻擋不了真摯的同窗情誼。日前有幸與定居香港的老校長閒聊,我如飢似渴不斷向他打聽其他老師的下落,得到的答案大都是負面的,有的在赤柬暴政下慘遭迫害致死,有的在槍林彈雨中喪命,有的在監牢中坐了10年冤獄,有的失蹤多年,音訊全無,碩果僅存的,已經屈指可數了。
與詩友、朋友、老師、同學閒聊,增進詩誼、友誼、師生誼、同窗誼;與家中兩女暢聊,增進親情,加深了解。我和大女兒去YMCA做運動,在跑步機和其他兩部健身器材上,前後消磨了一個多鐘頭。父女倆談了很多,她說很少有時間陪我們,所以心中總有歉疚,於是約我們在星期二中午到她的律師樓對面水晶酒店樓下一家La Coupole吃午餐。我們在環境清幽的餐廳用膳,享受一個鐘頭的相聚,她又匆匆離開,準備下午的會議。小女兒則陪我們去拉娃美食節,我們買了五天的門票,每張票送一個價值8元的酒杯。我這老頑固,無法接受新事物,她買了袋鼠肉漢堡包、海狗肉串、野牛肉乾、牙買加黑雞肉、墨西哥烤肉等,我都不會欣賞,又飲了多種啤酒,還有秘魯奶油餅乾、薯仔片、土耳其咖啡、秘魯三色雞尾酒等。小女翌日與她一群朋友再去,從照片中看到,她還品嚐昆蟲、蛇肉、鱷魚肉、鴕鳥肉等,她的女同學還伸出含著昆蟲的舌頭拍照,膽色可嘉!星期六的晚餐,在家的後園陽台上享用,有菲力牛扒Filet mignon,還有小女的同學從非洲馬里帶回來的馬里啤酒Flag,以及法國同學送給我的2007年Chateau du Moulin紅酒。大女打電話給朋友,取消晚上出去喝杯飲料的聚會;我們這一餐聊天到晚上10點,才因長途電話找我而結束。終於取得了共識:「如果孝順父母,不一定在物質上贈與,最重要的,就是抽點時間回家吃頓飯。」我們對「空巢」這新名詞開始有了切身的體會。大家都有一個願望,希望有機會,全家能去旅行,缺「一」不可。
從非洲馬里帶回來的flag啤酒 |
女兒問起我如何度過這兩週長假,我說留在家裡,除了修剪柏牆,做點園藝,並整理數千封藏信,將一大罐紀念硬幣分類,又到臥房為落牆世界大地圖的非洲蘇丹塗上新顏色,把剛獨立的南蘇丹劃分出來。小女敘述她的女同學去馬里做義工三個月的難忘見聞,大女兒說她將有舊金山之行。
時間過得真快,兩週長假只剩下幾天,下星期一便返回工廠上班。利用休假這段日子,將《詩壇》600多期一萬兩千多首詩詞全部彙編成《各家詩詞集》合計114個文件檔,陸續電郵寄給詩友。並打算貼在《詩壇》網頁上,方便索取閱讀。這項工作頗瑣碎,要格外留神,要認真查核每位作者,以免張冠李戴;每首詩詞必須註明何年何月何日於《華僑新報》第幾期、《詩壇》第幾期發表。
修剪整齊的五公尺柏牆 |
小女兒今早4點半喚的士去機場,乘搭早機去多倫多,即晚回滿地可;我反正有的是時間,提議和老伴今晚到杜魯多機場接機。明晚小女將帶朋友來家裡為我設計名片,我又有機會和她閒聊。
(2011.08.05《華僑新報》第1067期)
附:
敬讀盧茵《絮聊》
李錦榮
絮聊深讀感頻增,人性貪癡錢是能。
政治良知如雹雨,市場價值坐雲層。
文人無力澄懷苦,墨客隨情狂語興。
何似加餐鴕鳥肉,詩心重建點天燈。
李錦榮
絮聊深讀感頻增,人性貪癡錢是能。
政治良知如雹雨,市場價值坐雲層。
文人無力澄懷苦,墨客隨情狂語興。
何似加餐鴕鳥肉,詩心重建點天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