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窮的海地,是世界上最不發達的國家之一,在177個國家中排名第153。全境3/4是山地,在印第安語中,「海地」就是「多山之國」。200年前的1804年獨立,是拉丁美洲第一個獨立的國家;但局勢一直動蕩,自建國到1915年美國入侵的百年間,共有近90位統治者相繼執政。
第一位民選總統阿里斯蒂德於1991年9月被政變軍人推翻,流亡美國,1994年聯合國安理會通過直接出兵的決議,美軍登陸,阿里斯蒂德又回到海地。1996年他下台後,又於2000年再度當選總統,2004年2月,叛軍迫使阿里斯蒂德逃離該國。聯合國派出維和部隊,海地的局勢漸趨穩定。
加拿大現任總督莊美楷1957年出生於海地首都太子港,她於災後痛哭,並呼籲全民賑災。民間的捐款將會得到加拿大政府一比一的對等捐贈,到今天(1月20日)為止,加國對海地的金援已增至一億三千萬美元,而民間捐款已超過4千萬加元。由於海地居民絕大多數講法語,所以,魁省滿地可是繼邁阿密之後全球第二個最多海地移民的城市,共有13萬8千人,賑災活動在滿地可如火如荼,規模非常龐大。據悉,目前仍有600餘名加拿大人在海地失蹤,14人獲證實死亡。
非洲塞內加爾總統日前承諾,將向海地災民無償提供土地,歡迎海地人到塞內加爾尋根。翻查歷史,18世紀末,每年有1萬至4萬名黑奴從非洲被販賣到海地,當時在農場幹活的黑奴多達80萬人,這些黑奴大多來自塞內加爾、剛果、幾內亞等西非國家,所以塞國總統稱海地人為「兄弟」。在美洲獨立運動史上,海地為先驅引領,並為其他國家(如委內瑞拉、哥倫比亞、厄瓜多爾、巴拿馬、秘魯)爭取擺脫西班牙統治支援了兵力、武器和資金。海地獨立後,曾經遭受法國、西班牙、英國、德國等列強的掠奪,並發生了30多次政變。海地對法國來說,是比加拿大還重要的殖民地,移居海地的法國人一度接近加拿大的50%。在海地出產的煙草、咖啡、糖、靛青染料等都以高價出售,給法國莊園主人帶來巨額的財富,而被剝削的黑奴則一直生活在貧窮線下。
有8名中國維和警察在海地大地震中遇難,他們被追授為「革命烈士」,芳名將永遠刻在史碑上:朱曉平、郭寶山、王樹林、李曉明、趙化宇、李欽、鍾薦勤、和志虹。他們永垂不朽,浩氣長存!今天上午9時,北京八寶山殯儀館大禮堂舉行遺體告別儀式,場面莊嚴肅穆,備極哀榮。
一場天災,奪去了數十萬人的生命,令人想起南亞大海嘯,想起汶川大地震。貧窮的海地,政局一向不穩,靠聯合國維和部隊維持治安。災後缺乏食用水、糧食、醫藥,沒有電力供應,沒有電話服務,交通癱瘓,醫院坍塌;攝氏30幾度的高溫,令數以萬計的屍體發臭,災情比預期中更嚴重。饑餓的災民,到處持刀搶掠,場面失控;在生死存亡之際,令人性的醜陋完全暴露出來。緊接著而來的,將是大規模疫症爆發,那是比災後重建更應首要處理的頭痛難題。海地的恐怖局勢,就像影片《2012》中的一發不可收拾,也可以說是未來「世界末日」降臨的一次預演。
在和平的國度,死一個人,可以將命案官司一拖就是幾年,可是在天災降臨的數十秒,幾十萬生靈就報銷了,裡面有政府高官、國會議員,有教授、醫生,有專家、博士,有富商、名流,他們都被歸納成「罹難者」,成了一堆數字:5萬、10萬、20萬。而處理屍體腐爛的唯一方法,就是立即焚燒,沒有誰知道馬路兩旁堆疊成排的死者之名字、身份,他們個個都是「死屍」,能被確認而獲得親人領回安葬,是少之又少。這一天災發生,敲響了世人的警鐘:生死本無常。
大地震後,收到許多詩友的電郵,紛紛表達各自的看法。其中有位詩友來郵寫道:「每一個瞬間都是難忘的回憶,無數個瞬間構成了生命的全部,天災人禍往往都在一瞬間,所以希望人類少一些痛苦的瞬間,多一些幸福的瞬間,唯一的我們只能祈求成事在天的上蒼.....」「人類如此渺小,如此可憫,眼下我們能夠做什麼呢?祈擣上帝,願活著的能夠得到援助,死去的解脫痛苦,得到安息,除此就是感恩了。我們在平安中有吃有穿,還有各種活動,比比畫面上的海地人,我們真的猶如活在天堂裡。哦!差點忘了,我們加拿大的總督就是海地人,我家對面的私立學校女校長也是海地人,據說世界上最窮的人住在海地,他們大多住在海邊,而世界上最富的人也住在海地,他們大多住在山上,那個國家天氣炎熱,風景如畫.....可是上帝怎麼這樣安排呢???」
我讀了她的電郵後,閉目沉思,心潮起伏。今天的海地,明天的北極,當冰層融化,另一次毀滅性大災難就會來到,哥本哈根會議再召開多少次也只是紙上談兵,人類的未來將何去何從?
(2010.01.22《華僑新報》第987期)
敬讀盧茵《災後》
李錦榮
頻思生死本無常,彭祖蜉蝣難競長。
地震大悲吾莫解,賊人掠奪眾深傷。
貪癡求利忙攻佔,瞋恨爭權何可量。
災異若臨惟野漠,世間倏聚自安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