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篇：《素食》

女兒上麥大後，因受其教授影響，衣著樸素，節約勤儉；今學期起更逐漸成為素食者，抗拒肉食，並不斷說服妹妹也加入不吃肉行列。我這老頑固一方面苦口婆心抵制素食，另一方面又好奇，想知道是什麼魔力令兩妞不再吃美味牛扒。終於，我和老伴也被感染，開始走上素食之路。

許多人一聽說吃素，就以為是宗教迷信，「吃肉有什麼害處？人人都吃肉，惟獨你不吃？」大家都一致認為：「不吃肉就面黃肌瘦，營養不足。」當你從醫學、生理學、生態環境、道德倫理等方面去探討，你會明白為什麼素食主義者越來越多，你漸漸會發現，素食者比肉食者健康。

科學家們考證，人類早期的祖先是吃素的，猴子、猩猩、猿人都是食果動物。直到最後一次冰川時代，為了生存，人類才開始吃動物的肉。任何動物之飲食都與生理構造相適應，人類的身體機能、消化系統、牙齒與食肉動物（獅子、老虎、狼、狗）完全不同。食肉獸的小腸長度只有身軀長度的三倍，大腸直而平滑，能很快將腐敗的肉食排出體外，人類的小腸長度約為身高的七倍，來回皺疊排列，胃酸較食肉動物少二十倍，不易消化肉食，要大約五天才能排出體外（素食僅需一天半）。肉類纖維少，所消化的剩餘殘渣，在人類腸子中滯留太久，就會產生毒素，增加肝臟負擔。肉類中的尿酸、尿素，增加腎臟負擔。肉類阻塞腸子，造成便秘，易導致直腸癌。

統計資料顯示，世界上肉食消費最大的國家，心臟病和癌症的發病率也最高，而各地區吃素的民族患病率最低。在美國，腸癌是僅次於肺癌的第二大發癌症，而以素食為主的印度，腸癌患者極少。蘇格蘭人牛肉的食用量比英格蘭人多兩成，腸癌發病率為全球之冠。有歐洲長壽之國的保加利亞，居民95%是終身素食。另一例子是丹麥和挪威，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因食物短缺而改為素食，死亡率下降了17%，戰後，兩國民眾恢復了肉食，死亡率和心臟病發病率又恢復到戰前水平。愛斯基摩人以肉食為主，平均壽命只有27歲半；俄羅斯東部遊牧民族吉爾吉斯人幾乎完全靠肉食維生，很少有人能活過40歲。在落後的巴基斯坦，素食的亨扎斯人（Hunzas）年齡超過百歲者不勝枚舉；在墨西哥，貧窮的土著民族奧托米部落（Otomi Tribe），百歲長壽者卻大不乏人。

牲畜一經屠宰，其屍體中的蛋白質便開始凝固，不久便形成一種稱之為屍鹼（或稱屍毒）的變性物質，由於動物死後這種屍鹼形成得很快，使肉類分解腐爛得極快。所以，當牲畜經屠宰、冷藏、熟化，運往商店，採購、儲藏、解凍、烹調，最後食用，直到我們口中時，可以想像已經腐敗到什麼程度。牲畜因被屠宰而痛苦掙扎時，身心處於極度恐懼中，其體內會隨之而產生變化，《大英百科全書》指出：動物在危險處境中，體內會發生強烈的生化反應，當動物在同伴的屍堆中為求生而竭力掙扎時，血液中的激素（特別是腎上腺素）水平會急劇改變，這些大量的激素留在肉裡，會破壞食肉者的人體組織。美國營養學會（NIA）報告說：動物屍體的肉裡充滿著有毒的血液、尿酸和其他有害廢物。每磅牛扒就含有14公克尿酸，為了排泄肉食中有害的氮化物，食肉者腎臟的工作量是素食者的三倍。素食者減輕腸胃負擔，脂肪少，體重較輕，膽固醇含量低。

從一些具體數字中可以看到，吃肉與世界飢餓有莫大關係。佔世界人口5%的美國和加拿大，消費了18%的世界糧食，大部份用來飼養牲畜。《世界各國飼料用糧統計》資料：全球糧食消費量的將近一半（45%）用於餵養牲畜，而美國糧食消費量的70%用於餵養牲畜。如果我們將用來飼養牲畜的穀物供給那些貧困和營養不良的人，地球不會有飢荒。生產一磅牛肉，需要2500加侖水，相當一個家庭整個月的用水量；還需要16磅穀類，其中15磅是牲畜所消耗，而最後成了排泄物。為了讓人吃一磅動物蛋白質，必須給動物吃21磅蛋白質。半磅牛肉的植物能源，可以挽救40個在第三世界的兒童。如果美國一年少消耗10%的肉類，就可以將1200萬噸穀類供人類食用，可以餵飽6000萬人。透過肉類，我們只不過吸收植物所給我們的10%能源，為了大量飼養，為了不讓牲畜生病，需要很多藥物，我們食肉的同時也吃下了數不清的化學藥品。牲畜飼養而產生的排泄物，被灑在越來越少的農地上，結果肥料過剩而污染了地下水。排泄物中的阿摩尼亞之蒸發，造成酸雨，破壞森林，排泄物中的氮污染空氣。世界牧場面積為耕地的兩倍半，畜牧業造成土壤迅速沙漠化，破壞生態環境。巴西熱帶雨林亦稱為世界之肺，被大量砍伐只是為了養牲畜，逐漸變荒地。

寫到這裡，想起岳飛《滿江紅》：「壯士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想起魯迅的「人血饅頭」，想起泰國食客生吃猴腦的血淋淋往事，想起在大陸飯店吃那尾口還一張一合的油泡鯉魚。泰國有一道菜，是將幾十條活生生的小魚和空心菜一起放在冷水煮，魚兒剛開始還快樂的游來游去，水溫一上升，牠們就急忙往空心菜中躲藏，最後只見塞滿了的空心菜不見魚，很殘忍。

國際素食協會（IVU）在網上有一段關於虐待、殘殺牲畜家禽的錄影帶，令人看後毛骨悚然。為了防止下蛋的母雞長期困於籠中煩躁而互啄，將雞嘴之上喙切斷；一隻母雞每年下大約三百隻蛋，由於消耗體內鈣質，因而患上骨骼疏鬆症，翅膀骨折或過度操勞而夭折。一些飼養場將那些沒有商業價值的小公雞活活輾成餵母雞的飼料。同樣，防止互咬，將小豬尾巴剪斷。小牛肉是指尚未斷奶就被屠宰的小牛的肉，為了使肉質更嫩，肉色更淡，將小牛放在囚禁式牛欄，不准翻身，牛欄中沒有草，食物完全是液體的脫脂奶粉加維他命、催生激素，使肉色如新生牛那般蒼白。

「民以食為天」，國父孫中山先生是素食提倡者，他認為「人類謀生的方法進步之後，才知道吃植物，中國是文化很老的國家，所以中國人多是吃植物，至於野蠻人多是吃動物。」他又說：「原始時代的人類和現在的野蠻人都是在漁獵時代，謀生的方法只是打魚獵獸，捉水陸的動物做食料，後來文明進步，到了農業時代，便知道五穀，便靠植物來養生。中國有了四千多年的文明，我們吃飯的文化是比歐美進步得多。」事實證明素食之營養遠在肉食之上，而且減少疾病，長壽。古今中外不少名人都是素食者，除了耶穌和釋迦牟尼，還有老子、莊子、孔子、孟子、梁武帝，古希臘的柏拉圖、蘇格拉底、畢達哥拉斯，科學家牛頓、達爾文、愛因斯坦，意大利畫家達芬奇，英國詩人雪萊，作家莎士比亞，劇作家蕭伯納，法國作家伏爾泰，俄國作家托爾斯泰，印度詩人泰戈爾，美國科學家富蘭克林，印度國父聖雄甘地，英國黛安娜王妃和查理斯王子等。
（2003.12.05《華僑新報》第66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