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道敖詩豪先生即將結束加拿大探親之旅,準備起程返回中國,滿地可詩侶莫不惆悵惘然。雖然和敖先生結識時間才幾個月,但相見恨晚,當收到敖先生寄來「惜別華僑新報‧詩壇」之七律後,眾詩友爭相傳閱,並紛紛步韻贈和,語重心長;願這份純真的詩誼,永遠留在彼此心間,傳為吟苑美談,騷壇佳話。更渴盼敖先生回國後,繼續保持聯絡,憑魚雁寄來詩稿,以光篇幅。
敖先生於今年二月份抵滿地可,三月份曾在《華僑新報》「詩壇第67期」刊出了一首「致友人」律詩,壇主譚銳祥詩翁首先步韻唱和,筆者收到傳真後也隨即奉和。敖先生疊韻酬和,並在《人民日報》海外版發表「我在海外投稿」,將詩壇唱和之雅事載於文中。詩壇十多期來,伍兆職、雪梅、海語、癸巳書生、湄江客等詩友,先後步和敖先生詩作廿餘首,足見其詩誼尤珍矣。
人生得一知己,斯願足矣!與敖先生萍水相逢於海外,實屬機緣巧合。當和詩刊出後,敖先生通過報社與筆者聯絡,留下了電話號碼,通話後很快便相約見面,時間是5月13日中午,地點是「林肯大樓」。雖然素昧平生,但卻一見如故,敖先生之熱情好客,豪爽言談,很快就予人一種親切感,彼此消除隔膜,無所不談。縱然短暫初逢,情景畢生牢記,歸來後詩興滿懷,遂寫下了「赴林肯大樓拜會敖詩豪詞丈感懷疊韻敬呈二首」,為鴻爪留痕見證,因得知敖先生不久就將回國,「林肯大樓」從此將成史蹟,故拙作末句才有「他年剪燭同追憶,林肯樓頭史話長。」
敖先生於5月26日晚上蒞臨寒舍,謂欲寫一篇「印象記」,匆匆兩個鐘頭聚首,在書房閒聊,談論內容離不開詩詞和藏書。關於專訪,我多番婉拒推辭,主張低調,因恐招來非議也,但敖先生的真摰誠意,令我深受感動,我於是要求敖先生在文章中,力求中肯,切忌褒揚,實事求是,並一再強調自己在詩詞創作道路上,還在摸索、探討中,很多疑難未能解決,希望彼此互相研究,一塊切磋,共同斟酌。文章於《華僑新報》第537期刊出,題目是「文如其人詩似鏡」。
敖先生旅遊尼亞加拉瀑布歸來,寫下「遊瀑」,氣象磅礡,許之遠老師、伍兆職先生和我先後都有詠瀑詩,為了配合此「遊瀑」,本欄第250篇特寫「觀瀑」,蒐羅了大量瀑布資料。此後的日子,與敖先生每日詩文傳閱,字句推敲,互相商榷,不亦樂乎!彼此之間建立了純樸的詩誼。正當沉醉於吟風弄月、觀瀑詠懷的詩境中,忽然收到「惜別詩壇」之詩稿,能不仰天長嘆乎?
剛從台灣歸來的許之遠老師,昨天由多倫多到滿城,留宿寒廬一晚,我將敖先生今期發表的兩首詩呈示,許老師讀後稱讚好詩。我簡述了詩壇八十幾期來之成績,並展示各詩友作品,許老師很細心閱讀,有些地方還作了修改,他對敖先生與我們的詩交,表示讚賞,他認為,詩人之間的情誼是最珍貴的,是不受任何外來影響的,必須有寬闊的胸懷才能寫出意境高標典雅的好詩。
許老師畫紅梅贈小女嘉珮 |
與敖詩豪先生萍聚是緣份,和許之遠老師結識也是緣份。早在1985年,我為多倫多《快報》寫稿,許老師當時是該報的編輯部常務顧問,協助已故主編張展鵬先生審閱來稿,處理編務;由於一篇稿件,引起了他的興趣,便寄了封信給我,相約有暇到多市一行,大家見面。當時還沒有傳真機,時間性稿件要限時專送,隔天遞達,恐怕收不到,還經常致電查詢,與許老師只聞其聲而未見其人。寫了一年多,開了個《無墨樓》新詩專欄,終於赴多倫多拜會,並參觀畫展。
許老師畫荷花贈大女兒嘉珈 |
許老師挑選拙作七律和《齊天樂》,寫成長卷相贈 |
中午,陪許老師到唐人街與譚銳祥壇主飲茶,並以「籬菊」相贈,還將一卷宋代刻本「增廣留青新集」卷六交我影印,囑咐熟讀內中「詩辨」、「詩體」、「詩評」、「詩證」各篇,必有所獲。我們還驅車去某餐館觀賞一幅草書,是抄錄李白的「將進酒」,聽許老師評鑑。六點鐘火車站依依捨別,耳際迴盪諄諄告誡:「知遇講求緣份。知人知面不知心,處處謹言慎行為要!」
(2001.07.20《華僑新報》第543期)
(2001.07.20《華僑新報》第54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