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滿地可巴士、地鐵維修工人的時薪是25.78元,在隆基是25.88元,在魁北克市是26.09元,在拉娃是27.46元,而水漲船高,每一次罷工的後遺症必定是車費加價,令乘客負擔百上加斤,叫苦連天。巴士票連年漲價,像拉娃、滿地可的月票已漲到103元。有聽眾打電話到電台,痛罵這些傢伙貪得無厭,如此高薪還不滿足;有的要求立法,強制規定公共運輸系統不准罷工,像警察、消防員等紀律部隊,哪有罷工的理由?有位聽眾說得好:外面失業大軍中,能維修巴士的大不乏人,你不喜歡這份工,另謀高就,讓真正需要這職務的人來擔當。總之,怨聲載道,罵聲不絕於耳。
罷工的合理訴求,會獲得民眾的支持,但一而再、再而三的過分要求,到頭來將負擔轉嫁到民眾身上,這是不得人心的。為了趕時間,乘客提早出門,地鐵像擠沙丁魚似的人滿為患,水瀉不通,買了月票的人大呼冤枉,小女兒的工作由下午一點到晚上九點,根本無法搭巴士,要踩單車從拉娃去滿地可,一個鐘頭也未必趕得到,只好和幾個同事一起喚的士,但長遠來計也實在不是辦法。
市中心到處停泊自行車,然而也只限於居住在附近的人,自從汽油漲價,不少人選擇乘搭巴士,如今,遠離市區的民眾還是要重新將停在屋裡的車開出來,估計有一萬五千輛汽車重新加入交通網,令廢氣污染更趨嚴重。除了單車,穿溜冰鞋的也急速穿梭在人群中,整個城市因此變得沸騰起來。再看看食肆,生意額普遍下降,休閑的老人只能留在家裡,逛公司的閒人就更少得可憐。罷工令多少病人取消約會,有修車廠因顧客需要用車而取回所有待噴油的車輛,員工被告知提前回家。
的士的生意滔滔,以聯邦大廈為起點,到Henri-Boudassa總站的車程26分鐘,收費大約25元。由於拉娃的巴士沒有受罷工影響,只要能穿過橋到Cartier新地鐵站,就可以乘搭任何巴士回家。
譚保利市長希望市民盡量少將車子開到市區,多些使用巴士、地鐵,多騎自行車,甚至步行。他的願望當然是好的,但落實下去就不是紙上談兵那麼瀟灑。「無煙城市」這個環保美夢,聽起來的確很吸引人,試想人人騎自行車,像當年中國大陸百萬市民兩輪車的奇景,這童話般的仙境,將會出現什麼結果?好的方面,從此空氣清新,沒有烏黑廢氣從貨車噴出,不再為汽油漲價而咬牙切齒,不再為因超速駕駛被開罰單而操心,不再擔心酒後駕駛會被吊消牌照,不再為汽車保險又加價而煩惱,不再為昂貴的泊車費罵娘,不再因一位難求而令約會遲到的尷尬理由辯護,不再為舊車經常維修而破財,不再因時刻以車代步而變得懶散臃腫,不再忍受塞車之苦,不再為換名牌新車而省吃儉用,不再因嚴重車禍而導致大量傷亡。總之,沒有汽車的城市,簡直是夢幻、神話般不可能。
然而,沒有汽車就象徵著百業蕭條,市場不景氣,購買力差,經濟危機開始。這是競爭的世界,文明的代價就是不斷發明創造和不斷摧毀,新車出廠,舊車銷毀,新陳代謝,收入增加就會刺激消費,經濟效益令市場活躍,資本主義社會的繁榮,破壞了生態環境,也促進了人類文明,這是互相矛盾的。澳洲大量捕殺袋鼠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環境保護與經濟繁榮如何成正比,不是開幾次會就可以解決的事。資本主義世界的工人罷工此起彼伏,令大老闆學會了如何改良機械化取代人手操作,當銀行不再雇用員工站櫃檯,當工廠車間只需一個人就可以控制整部機器自動運作,罷工的威脅對資本家來說,也不過是小菜一碟,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歷史的車輪還是繼續向前滾動,這個潮流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所以,巴士司機也好,垃圾工人也好,他們想罷工就由他們去,沒什麼了不起,人們還是有辦法應付一次又一次的大起大落,幾千年的歷史就這樣走過來的。
角度和觀點不同,看法與結論也就有異,香港醫生每天連續工作16小時,他們需要休息,所以他們需要採取「工業行動」,病人當然有權痛罵醫生如此高薪還要罷工,然而,假如你是醫生呢?君不見魁北克每年多少醫生流失,他們跑到安省、亞省,跑到美國,收入比留在本省高出一倍以上,水往低流,人往高爬,他們的崇高理想還要豐厚收入來支撐,還有誰會高喊「為人民服務」?
(2007.05.25《華僑新報》第848期)
讀盧茵《冷言》有感
李錦榮
冷言警世啟人盲,不厭貪婪愚妄萌。
制度網羅常有漏,工潮矛盾少無爭。
精神斜路道途滑,物質中心欲念盈。
志發慧情文化重,陰陽兩極一元衡。
讀盧茵《冷言》有感
鄭石泉
欲壑難填實膽寒,私心膨脹怒衝冠。
工潮陡起民生苦,禍水來臨百業殘。
唯利是圖堪髮指,貪財嗜血豈心安?
自由只恐無規束,佔盡東風惹事端。